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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间叙事看布宁《陈年旧事》的“变化”主题

日期:2018-06-15 20:14:37 浏览次数:

  摘要:俄罗斯着名文学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布宁在他创作于侨居时期的短篇小说《陈年旧事》中采取了多层次的空间叙事策略,叙事地志空间、人物心理空间与文本认知空间多位一体地托举出作品重要主题——由“少数”到“多数”、由边缘向主流的变化。这一主题正是布宁流亡时期隐秘思想转变的外化与流露。
  关键词:布宁;《陈年旧事》;空间叙事;“变化”主题
  《陈年旧事》是俄罗斯着名侨民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伊·阿·布宁创作于1922年的短篇,小说以第一人称叙述人“我”的观察与回忆,复现了“某一个春天”里莫斯科阿尔巴特大街北极饭店房客伊万·伊万内奇的生活片段——他寄居旅馆,原本过着一成不变、孤僻单调的生活,随着“公爵”到此下榻,他的生存状态发生了某种意外的、焕发新生般的变化。
  小说情节洗练,刻意淡化时间标记(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个春日”),几近静止、共时的创作体现出“绘画性”特征,但在叙事空间上却能划分出多元立体的层次——显在的“地志空间”,即“北极饭店”,这是故事赖以发生的物理空间;潜在的人物心理空间,寄寓着主人公伊万·伊万内奇以及叙述者“我”的心理流变,以及体现作品意义归旨的文本认知空间。这三重叙事空间对应并行而又联系紧密:地志空间是心理空间和认知空间的标志物和具象外化,心理空间和认知空间层层深入地体现着内涵,指作品在整体意义上的主题和价值。
  小说的地志空间被聚焦式地框定为阿尔巴特大街“北极饭店”,这是主人公伊万·伊万内奇居住的地方。那里看似人来客往,可在叙述人“我”眼里,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封闭空间:它最突出的部分不是开阔热闹的大厅或者灯火通明的活动场所,而是走廊和客房共同组成的晦暗压抑的空间——“曲轴形的走廊”:暗示陀螺般年复一年、一成不变的莫斯科;“客房的窗户都朝内院开,房门上端的玻璃又不大透光”:阴暗的光线与局促的视野指向封闭压抑的旅馆生活;“转一个弯以后是更长更暗的甬道”,象征过渡的通道也剥夺了洞见光明的可能,仍旧导向沉重的黑暗,只有“闪着红光”的壁灯和“令人不好受”的反光镜制造出光亮和开敞的假象。此外,伊万·伊万内奇的房门在他每天下午四点返回后即被锁闭,直到第二天早晨九点才会被再次打开——主人公的生活也仿佛那道上锁的门:“他在屋里干些什幺在?怎样消磨时间?只有上帝知道……”只有当饭店的女仆和茶房在“送茶炊、收拾床铺和糟糕的洗脸池时”才会偶尔打破他的自我封闭。甚至见到其他房客,无论是生机勃勃的大学生、魅力独特的女速记员,还是有着一头漂

从空间叙事看布宁《陈年旧事》的“变化”主题

亮头发的小老太太,伊万·伊万内奇也只是出于礼貌鞠躬问好,却既不期望、也不需要对方回应——伊万·伊万内奇的心理空间与其说是忧郁的,不如说是淡漠隔阂的。他那紧锁的心灵久已忘却一切开放、成长、热烈、有所期待的生命力元素,反而对这种“极为罕见的单调的存在方式”抱以麻木的习惯(“对北极饭店不习惯的人来到这走廊上会觉得难受,可是伊万·伊万内奇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他毫不在意地沿着这条走廊款步走去……”),无论在生活方式上还是心理体认上如陀螺般不停重复自己、停滞不前,封锁了通往外界、通向光亮的“走廊”。此时,文本认知空间指向“令人疲惫的”、灰色的“冬季”图景。
  冬去春来,随着某公爵到北极饭店租了间客房,成了伊万·伊万内奇的近邻,三重叙事空间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在地志空间上,原本阴暗窒闷的旅馆空间被置换为“日复一日阳光普照,使人兴奋”的明媚场景,封闭的房门变成了打开的房门:伊万·伊万内奇总是忐忑而兴奋地等待晚归的公爵,有时还把头伸到“房门外去”,看公爵是不是过来了,好跟他搭句话。模仿着公爵,伊万·伊万内奇也开始把自己那双皱巴巴的皮靴“放在门外”,以前他可只在十二教堂大节才让人刷鞋。他还学着公爵出门去看马戏,甚至在早晨打开房门朝走廊大喊:“要茶!要茶!”不仅如此,伊万·伊万内奇还“买了一顶浅灰色的帽子,以及上路用的东西,想着夏天一点要去圣三一修道院或者新耶路撒冷……”对应地志空间的开敞,主人公紧闭的心灵之门也豁然打开,他原本淡漠孤寂的心理空间变得兴快热烈:当公爵礼貌而冷淡地对他答话,伊万·伊万内奇“已经觉得满足了”;一天,当他终于看了马戏,他在夜里欣喜万分地对公爵说,“自己真开心极了……”伊万·伊万内奇想要开始过一种新的、有些体面和乐事的生活,即使那种生活终究会是一场虚无的想往,“渴望被迷住”本身已足以令他享受萌动的充实与生存的欢乐。此时,文本认知空间由“冬季”图景转而指向“节日般的”、绚烂的“春天”景象。
  小说地志的、心理的及认知的叙事空间从不同层面由具象到抽象、由现象到内涵、由局部到整体地有机构建出文本“并置一转换”的叙事逻辑:冬天变为春天,滞重变为萌动,单调变为丰盈,冷漠变为热烈,封闭变为开敞,晦暗变为光明……它们共同托举出“变化”的主题,这正是开启小说核心价值的钥匙。从表面看,伊万·伊万内奇变化的缘起不过是他想让“生活中多一些春天的放任,添一点气派”,也即跳脱他多年来的常轨以及“那些阴暗的走廊和他那房门上的玻璃不透光的斗室”,过一种“骚动的”、但是更具生命力和希望的生活。但不应忽略,伊万·伊万内奇的所有变化是经由第一人称叙述者“我”的视角展现诠释的,“我”对于“那个远远逝去的莫斯科的春天”以及属于那个春天的伊万·伊万内奇的回忆构成了小说叙述层,“我”对人物带有评价干预的色彩。当“我”忆起那个充满节日般躁动气息的莫斯科之春时评价道:“他(伊万·伊万内奇)也出门,也到什幺地方去了,干些自己的事,小事,极小的事,因此有了在我们中间生存下去的权利……”叙述话语多次将伊万·伊万内奇与“我们”对立,采用内向型言说立场,凸显类别与边界——“我们”是作为主流的多数,是热烈包容的麇集生活的代表;伊万·伊万内奇是作为边缘者的“绝少为人注意”的少数,是“罕见的”封闭生活的典型。从这个意义上说,伊万·伊万内奇从内到外的变化不仅是他个体生命的嬗变,更是他由“他者”变为“我们”、由边缘走向中心的过程。在此基础上,沉潜于“变化”主题之下的小说核心归旨浮出水面——边缘“少数”向中心“多数”的转变。
  四、结语
  《陈年旧事》创作于1922年,正值布宁流亡法国之初。在远离本土的侨居国,物质处境与文化身份的双重边缘性使俄罗斯流亡作家一方面渴望精神超越与独立,保存自身文化纯粹性与优秀根基,一方面却肉身困厄,亟需俗世温暖与襄助——“1921年,刚开始流亡生涯的布宁,必须用文学作品来养家糊口,也必须用文学作品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在巴黎,尽管出版俄文作品仍然是那样多,但是,却老是在固定的读者圈子里阅读、谈论。大家似乎众日一词地说着同样礼貌的话语,却难以掩饰同样的文化失落。这个时期,布宁的心情是极为灰暗的。”侨居生活之初物质与精神依托的双重失落使布宁在《陈年旧事》中借助分层推进的空间叙事埋设了由“少数”向“多数”、由边缘向主流转变的渴望——不再安于蛰居精神的塔尖而愿自我下放,呈现出精英知识分子在特殊境遇下的“准民间性”转向。
  (作者单位:西南石油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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