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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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至24日，主题为“新时代战略伙伴，新动力互利共赢”的第七届世界旅游经济论坛于澳门举行。今日，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在会上发表了题为《迎接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大湾区时代》的主题演讲。戴斌表示，旅游休闲是澳门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石，也是中央政府重点支持的区域发展战略。随着港珠澳大桥的通车和粤港澳大湾区国家战略的实施，澳门与香港和珠三角城市群的人员往来将更加频繁，旅游交流的空间将进一步扩大，产业合作的基础将进一步增强，中央政府对澳门的支持力度会进一步加大。
澳门与内地、澳门与香港密切的旅游交流和务实合作，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奠定了稳定的市场基础。2017年内地到访澳门旅游人数2220万人次，占澳门入境旅游市场的68．1％，澳门居民赴内地旅游人数2215万人次，占内地入境旅游市场的16％。港澳互访游客数量虽然近年来有所下降，但仍然是各自仅次于内地的第二大客源市场。
戴斌指出，旅游休闲是澳门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石，也是中央政府重点支持的区域发展战略。近年来，特区政府和社会各界同心协力，稳步推进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建设，成就斐然。凭有限空间的娱乐、休闲、文化资源和贸易物流中心地位，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心往身至。2017年澳门接待入境游客人数超过3200万，同比增长5．4％，过夜入境游客超过1700万，同比增长高达9．9％。这确是件值得包括澳门同胞在内的每一个中国人都感到骄傲和自豪的事情。
“谁的万丈红尘，不是他人的蓬头垢面。澳门取得的这些成绩，离不开城市领导者和公共部门旅游规律的把握，离不开市民和社会各界对‘景观之上是生活’、对‘主客共享’等当代旅游休闲理念的共识和努力。”戴斌如是说到。去年11月份，澳门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创意城市美食之都”。游客来到澳门可以与市民共享的覆盖全境免费Wifigo，可以在政府办公的地方享受公共图书馆，可以在关口免费获取世界文化遗产地图信息。游客对澳门的人情味和包容性的正面评价之多，令专业研究机构都由衷赞叹。戴斌分享了他在澳门遇到的小插曲，“最让我感动的是有次跟一个出租车师傅聊天，他问我是不是澳门人，我说不是，但是有ID。他一脸你白痴的样子说，有ID就是澳门人啦。感觉比国内很多地方都包容。”人是最美丽的风景，这句话在澳门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戴斌提出，在看到成就的同时，人们也应关注澳门旅游休闲业今后的发展方向和可能的提升空间。从数据结构上看，首次访澳人数比重高达59．3％，两次到访问的比重为21．9％。一日游比重高达47．1％，其中一半的游客平均停留时间在6小时以内。2005年的游客人均消费1526澳门元，2017年的数据是1990澳门元，考虑到物价上涨和汇率走弱的因素，几乎没有上升。
从中国旅游研究院重点监测的内地出境旅游者满意度评价来看，澳门在旅游目的地样本国家和地区的排名处于中等偏弱的位置，总体得分的提升空间有限。从网上评价来看，内地游客对本地旅游预订、旅行服务、住宿品质，特别是当地居民态度一直评价很高，对餐饮、交通和价格指数评价也不错，但是对景区、休闲娱乐、购物和行业管理的评价相对偏低。究其原因，应与面积相对狭小、容量相对有限、产业结构相对单一有很大关系。游客做澳门攻略时最关注的几个问题均与此有关：一天时间如何玩出最澳门的感觉？澳门一日游的最佳路线是什么？去赌场赌一把是什么体验？支付宝或者微信支付便利吗？晚上有什么地方好玩又安全的？对标志性景点大三巴的评价主要则是“人从众”，只是首次到访游客的打卡点，对于购物环境反映比较集中的是性价比偏低，店大欺客。
随着港珠澳大桥的通车和粤港澳大湾区国家战略的实施，澳门与香港和珠三角城市群的人员往来将更加频繁，旅游交流的空间将进一步扩大，产业合作的基础将进一步增强，中央政府对澳门的支持力度会进一步加大。无论是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建设，还是澳门未来旅游发展战略的谋划，都需要在国家战略的大背景下，结合即将形成的“黄金三小时旅游圈”深化研究和重新思考。2017年，香港来澳游客占比已降至20％以内，游客停留时间也缩短至0．9天。港珠澳大桥通车后，如何有效提升大湾区市民的重游率，延长逗留时间，优化休闲消费结构？应该是优先思考的现实课题。
戴斌认为，囊括九城两区的粤港澳大湾区，以其日益完善的交通网络为区域内旅行提供了通达的便利。粤港澳湾区的轨道交通网络已经基本形成，加上明日开始通车的港珠澳大桥和很快建成的中深通道，将形成连接深港、广佛和珠澳三大经济圈的闭合快速路网。接下来，需要加强法律、监管和政策等软性基础设计的互联互通，比如三地机动车牌照和驾驶证件的互认，深圳以外的其它城市进入澳门的签注便利化，公共交通系统的有机衔接。
在互联互通和民心相通的基础上，澳门可依托大湾区的内地城市作为旅游集散地，进一步吸引中南、西南地区的客源。2017年，排在第一位的内地客源来自广东，有900万人次。接下来就是湖南，超过100万，这意味着广东之外的泛珠三角客源市场也有很大的开发价值。在城市愈加成为独立目的地的今天，未来澳门可联合内地城市，尤其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联合开展市场推广和专项营销。
戴斌强调，借助粤港澳大湾区特别是珠海的基础设施和商业资源，务实深化旅游产业合作，以突破面积狭小和接待能力的限制。通过发展社区旅游，固然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微型经济体的社会文化承载力，但是以澳门现有的人口密度和狭窄的面积，接待好持续攀升的游客肯定是不可持续的。想像一下，游客白天漫步澳门街区，品尝澳门美食，参加各种节事活动。到了晚上，有人选择继续在本地夜间游览和住宿，有人则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或者自驾通过港珠澳大桥，或者步行出拱北海关，去横琴、珠海、香港宵夜和住宿，第二天再回来继续体验本地休闲生活。从供给侧看，珠海拥有的滨海度假资源、大型主题公园，以及大湾区的滨海、水网湿地等自然生态资源，均与澳门的博彩、美食等文化休闲资源具有天然的互补性。
戴斌表示，完善的商业体系和高品质的生活环境，由此自发形成的休闲氛围，是国际旅游休闲中心的宗旨、导向和可持续发展的保障。好的旅游目的地需要空间拓展，更需要内容创造。世界旅游休闲城市的发展经验表明，相对充裕的物质基础、追求品质的生活态度和现代化治理水平是关键要素。与东京的繁华、巴黎的时尚和香港行色相比，澳门居民的生活显得更加淡定从容。当前来澳门游客的自由行比例已经高达83％，其中26－35岁的青年人五成左右，他们愿意选择圣诞节和情人节来澳门体验欧美情调，购物，美食、演艺秀是其主要出游动机。随着游客越来越进入目的地公共生活空间和休闲场所，这种悠闲气质以及由此而来的人的连接，必然成为游客追寻的美丽风景和向往的美好生活。
当代旅游经济运行越来越离不开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文化创意和共享经济的新动能。相对于内地旅游业日新月异的科技创新、市场创新和管理创新，澳门的互联网企业不多，人才储备有限，短期内难以支撑和引领旅游休闲领域的创业创新。为抓住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时代机遇，务实推进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建设，澳门需要在这方面加快步伐，一方面完善相关法律，加强依法监管，另一方面要包容、宽容和促进的理念，扩大与内地和香港的专业人员交流，促进本土商业机构的创新发展。
最后，戴斌引用了卡尔 马克思的名言作为结语：消费并不完全都是劳动力的再生产过程，真正的消费就是一种人性的恢复过程。当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遇见粤港澳大湾区，美好生活开始链接文化建设和旅游发展，澳门徐徐拉开了新时代旅游的大幕。
（戴斌：长安街读书会成员、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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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责编：段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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