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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灾难,诗歌如何发言

日期:2018-06-15 20:03:13 浏览次数:

  汶川大地震突如其来,人们一时惊呆了!回过神来,写诗的,甚至从没写过诗的,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以诗发言。网络成为这些诗歌的最快传媒,一首佚名的诗《孩子,快抓住妈妈的手》,迅速在网上网下流传,感动了众人的心。接(本文来自:www.bdFqY.cOM 千 叶帆文 摘:面对灾难,诗歌如何发言)着,纸媒频频推出爱心专号,事实证明,诗歌仍是主打的文学样式,诗是有用的,诗是心声。
  但是,面对灾难,诗歌如何发言?爱心诗(在此姑且这样称呼抗震救灾中涌现出的诗)大多是直抒胸臆的,充满激愤,悲伤,哀痛,挟裹着震情的信息潮,撞击着人们的心灵。然而,人们很快发现,这些诗经不起细读,诗质的纯度不高。那幺,成功之作是如何超越浅白直露的呢?
  
  语言:锐化、尖新及独创性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而优美的能打动人心的,却不一定都是诗的语言。大量的爱心诗,读了引起共鸣,与表达了自己的心声有关,与当时的情境氛围有关,却与诗歌无关,因为那语言不是诗的。诗有诗家语,诗的语言是暗示而不是告诉,是表现而不是陈述,是凝聚的而不是稀释的。而这只是基本特征,优秀的诗歌语言还必须是尖新,锐化了的,显示出独创性。
  “防空警报过后,所有的汽车与轮船都在哭泣/所有的汽车与轮船都在说四川话/所有的汽车与轮船都仿佛孤儿,用四川话凄厉地喊妈妈/如果泪水也会飞翔/应该是这漫山的蝴蝶/——且是白色的”(大卫《三分钟》)。人们通常会把汽笛声比做哭声,而说汽笛在用四川话喊妈妈,这就别致了。诗人不能满足于告诉人们有鸣笛志哀这一事实,更要引领读者去感悟诗人从中的独家发现,并叹服,而陌生化的语言有助于增强探寻诗意的兴致。
  “而当他们累了 睡在路边/他们蜷曲的睡姿就是中国/最精确的地图/而当他们重又站起 向远方开拔/他们的肩背就是一片 正在隆升起的/重整的山河”(章德益《献给子弟兵/背起伤员 背起老人》)这样的诗句,引领着我们去发现:它的前一行是去引爆后一行,后一行的最后一个词,往往让读者一惊,有一种“见识增添了敏锐”的愉悦。我读到太多写子弟兵的诗,诉说着敬意,抒发着感激之情,却很少能像这首诗将百姓的情意,提升到更高层次来激荡:他们抵挡的何止于一场震灾?相当深警,相当独特。
  语言是诗的外表,一个诗人的风姿往往由语言的姿态决定了。许多诗人在写爱心诗时,保持了个性,这是娜仁琪琪格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些孩子们死了 只是一场雷雨打落了花枝/他们纷乱的样子 多像散落的花瓣/稚嫩的垂落 砸痛了大地”。细致的笔触,意象的经营,让诗人的咏叹别具一格。是的,面对灾难,诗歌并非只能只能大呼小叫,北塔在《练习簿》中写道:“笔和书/像父母/失散了/被风翻开一页/空白/再翻开一页/还是空白”。诗在这里,只是静静地展示,但是,谁能说它缺少力度呢?
  
  角度:新奇、小巧和合理性
  
  不善于以点写面,不可能以小见大;不善于独辟蹊径,作品也不可能别开生面。而写作最易犯的毛病恰恰是面面俱到,这次大量的爱心诗由面入手,到面为止,结果颇多“千人一面”了,雷同也就难免。如果能换个角度,诗就显出个性了。
  灾难让人痛哭,而傅天琳写的是《我为什幺不哭》:“我为什幺不哭/你给了我哭的时间吗”,是啊,灾难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了,要做的是救人,没时间哭:“早一秒,废墟里的太阳就刨出来了/我必须从自己的废墟起身”。“没有路/我怕须携带着自己的道路而来/犹如携带着伤口而来”,“天崩地裂/悲痛那幺宽”,不哭,“伟大磅礴而浩荡/总是一言不发”,全诗读来,荡气回肠,悲壮感人,于看似无理中显出了真理。好诗总有惊人之语、一家之言或言外之意,所以,诗句质朴,非得以“一家之言或言外之意”来支持,傅天琳的这首诗,语言于平易中见奇峭,正是缘于她的见识独特。
  灾难,让诗人一时悲愤难言。赵恺写道:“我的诗歌骨折了/掩埋于汶川废墟”(《我的诗歌骨折了》)。他从“生死之间愈合两个诗行:一行是“热爱苦难”/一行是“重温珍惜”;文学之热血/是O型的!”通过迂回,完成了诗的创作。这是很巧妙的表达。林莽则想起了梨花:“那片开在川北的梨花/在山坡上/在阳光下/那片开得洁白 开得纯美的梨花”,而却都毁了,连同“那些美丽的女子和欢快的娃娃……那些微笑的面孔和慈祥的白发”,以及美好的山川,毁于一旦(《我想起那片梨花》)!以自然美的毁坏写人间的悲剧,读来沉痛。
  出乎意料是诗人达成审美震撼的秘径。谁不珍惜生命?而鲁文咏的《幸存者》偏却质疑:“除了生命。你还能再弄丢什幺?/当呼吸成了活的底线。而空气被废墟壅塞//除了死亡。你还能再占有什幺?/当双手抓不住温度。鲜血沦为夜的底色//命运的罅隙里。我们是不幸的幸存者/你还剩下多少绝望,除了活着?”沉郁悲愤,诗于蔑视中,完成了赞美。老巢也以《他们比我更该活着》,让人读罢长叹,痛惜不已。
  诗人如果不剑走偏锋,也就难于出新。让人惊奇是对的,但若拿捏失当,就有哗众取宠之嫌了。故作豪迈,轻视生命,挑战道德,尽管别出心裁,但,诗人不为。
  
  情怀:诚挚、深切和悲悯性
  
  诚然,感人心者莫乎情,诗歌正是以情感人的。但是,为什幺有时诗人情绪激动,而读者并不感动?这里有个表达的策略问题:真诚是首要的,而若失去载体,情就无所依了;情要具体化、细化,才能独特,让人心心相印,而这,有赖于细节的汰选;抒情者的态度决定了诗的境界,有何等胸襟的诗人才有何等境界的诗,面对灾难,悲悯情怀是诗的灵魂。
  冉冉写《我的父亲》时,取的是父亲在废墟下的一个姿势:他蹲着,膝盖抵着胸口——那是他惯常的姿势,抵挡着,一声不吭:“他以为痛若是有定量有/自己包揽得越多/儿女分摊的就越少/他以为灾难是有限度的/自己承当得越多/儿女遭受得就越少”。没有这个特定的姿势,感人的父爱就无以恰当地表达。诗,要有个生发的缘由,也就是说,诗要有核,否则难免泛泛而写。吃力不讨好。
  当众多的诗人写志愿者,写子弟兵,写白衣天使,写灾中不屈的人们,鲁文咏写《哀悼日,一个拾荒者的悲哀》。当然,我不是歧视拾荒者,认为写他就能摆脱偏见出好诗,不,是因为诗中的悲悯情怀打动了我的心:“他是个挣扎在废墟外的求生者。努力搬挪沉重的命运/汽笛哀鸣的那一刻。他慌乱而萧然地立着。如一株沉痛的葵”。这里,诗人对拾荒者。拾荒者对灾区百姓,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怜悯,格外动人。由于视点独特,诗就因此有了以一当十的可能。如同画家喜画一角,诗人也要习惯于关注差异,从不寻常中发现诗意,这,往往能事半功倍。
  细节的选择,选的多半也是角度。在众多写“手”的诗中,张洪波写的是:“你舞动着嫩软的小手/抵抗一遍又一遍扑来的余震”,因为他写的是《出生》。不去渲染灾难,甚至也不去沉思灾难中相扶持的真情,诗人关注的是生命顽野的状态,并推向极致:“你一出生就不甘示弱”!因为,“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成为废墟/只有人不能成为废墟”,从而歌咏了生命的韧性,这在爱心诗中,相当别致。
  “这一刻,能按响的都按响了,喇叭、汽笛/防空警报……只有人沉默着,像一口/被闪电反复敲打的钟,生生地摁住了/骨头里的雷声……这一刻,刻骨的疼痛再一次袭来,揪紧我/强忍着泪水,祖国啊,我不能/让一座大海,决堤”(敕勒川《14时28分的祖国》)把情放在忍与不忍之间,放在矛盾冲突之中,诗因戏剧性而有了动感,更因隐忍而体现出怜惜之情。
  现在回到篇首说的“诗质的纯度”问题。诗的质是什幺?是尖新的语言、独特的见识和言外之意。我通常将它们归结为一个词:意味。有意味的,才是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言在此而意在彼,所谓好诗,就是要能这样耐人寻味。面对灾难,诗歌如果也能这样发言,就就必定会更加激动人心。
  
  责任编辑:石华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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